*第一次尝试一本正经记录体,OOC属于我,今天疯狂萨吹
*无cp向 或许略萨莫
1.
一位穿着黑色西装,夹带着黑色长伞的先生步履匆匆地走在维也纳的街头。
五月七日,作为初夏的一天,着实有些冷过头了。
他停在一家花店门前,询问着是否有适合扫墓时献上的花。
店主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位站在门前却不进来的客人,“逝者生前有喜爱的花种吗?”
来人抿了抿唇,视线低垂,微不可见地摇了头。
花店主人了然,取了一捧白菊,又插进几只马蹄莲。
这位神秘的客人显然不太爱说话,付过钱后便打算转身离开。
花店主人看着这位衣着考究的人,不自觉地开口唤他稍等片刻,“拜访死者的话,可以在胸前别上这个。”她递了一枝已经修剪得十分规矩的白玫瑰给他。
2.
安东尼奥•萨列里的第一百九十二个忌日。
前来探望他的只有一位死神。
死神先生将花束放在墓碑前,回忆着他印象中的萨列里,感慨万分。
3.
萨列里漫步在维也纳的街头,仔细感受着他所热衷的这座城市。
于他而言,这是无比重要的一年。
回忆过去,其创作生涯是从1769年开始的。而显而易见,萨列里先生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他的才华被人们所赏识。不到五年,他便成为意大利歌剧院的乐队长,而后来到了维也纳——他将终其一身为此地创作的城市。
这是1788年。
安东尼奥•萨列里荣幸的替代朱塞佩•邦诺成长宫廷乐队长的一年。
安东尼奥•萨列里正式开始担任维也纳音乐艺术社团主席的一年。
这是属于萨列里的1788年,这是属于音乐的维也纳城。
尽管已经作曲近二十年,萨列里仍对音乐充满赤诚,但可惜的是他不得不分神去应付那些权贵与名流——为了他的音乐能够更好的发展。
他爱音乐,爱那美妙的音符,更爱将自己的情感悉数注入作品中,这一切只为了给这美好的世界留下一点纪念,一点萨列里的影子。
而其音乐也的的确确受到了维也纳人的青睐,即使是他还没有谋得代表着音乐权威的职位时。
上至贵族,下至平民,有音乐的地方,人民都谈论着他的伟大才华。
在这一年,深受人们喜爱的萨列里阁下,荣耀加身。
4.
萨列里阁下辉煌的音乐人生中,除去他教导过的几位天才弟子以外,有一位阁下是必然值得一提的。
那就是沃尔夫冈·阿玛多伊斯·莫扎特。
萨列里一向喜欢这位同事,从六年前这位来自萨尔茨堡的莫扎特阁下创作的歌剧后宫诱逃首演起,他就为其美妙绝伦的创作才华折服,并多次远行时向友人推荐这位天才的作品。
两年前,他们正式在美泉宫共事,成为同僚。
也是同年,莫扎特阁下创作了必定会激怒贵族的——费加罗的婚礼。
萨列里欣赏莫扎特的音乐观念,也为其的行事方法感到担忧。
这位特立独行的天才,唯一公开摆脱教会宫廷束缚的“自由作曲家”,这位明明有着惊人天赋却因为各种利益关系而不被接受的阁下,他与萨列里选择的是截然不同的道路。
看着这位面临困境依旧将热情和爱投入在音乐事业中的莫扎特阁下,萨列里偶尔会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在以音乐为名实则荒唐无度的应酬里来来往往,成天浸泡在酒精中挥霍着时光——为了让他的音乐之路更加顺畅。
但现实不容他犹豫,这条布满荆棘的,与权力利益相纠缠的路。一旦开始后若想改道而行,除非死亡,否则别无他法。
萨列里能做的,也仅是远行时向这个世界宣传着这位同僚的惊人作品。
他们亦师亦友,和睦共事,偶尔还会碰撞出思维的火花。
他们谈论着音乐,畅谈对戏曲的美好设想,他们甚至一起创作!
但很可惜的是,这份两位天才之间的可贵同僚情谊,仅维系了不到五年。
1791年,莫扎特阁下病逝,享年35岁。
萨列里为友人的逝去悲痛得不能自已,但仍尽自己所能的帮助这个不幸的家庭——甚至承担了对莫扎特遗子的音乐教导。
可谁能想到,这样一份真挚纯洁的友谊,竟能是后人诟病萨列里的利刃?
5.
2017年5月7日,萨列里阁下的第一百九十二个忌日。
前来拜访他的,只有一位将他带离这个世界的死神而已。
6.
你多可悲啊,萨列里?
死神对着墓碑勾了勾嘴角,嘲弄地想着,却忍不住酸了眼角。
整整两个世纪,后世的人们记住你只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打开网络,关于莫扎特真正死因的搜索链接成千上万,而你呢?甚至没有人关心你究竟是因病去世还是自然衰老而亡。
几部荒谬的戏剧,给你盖上了善妒的标签。
你的确如你希望的那样为这世界留下了印记,可大多数人想起你时——
他们谈到的不是你为奥地利宫廷和维也纳人民效劳了超过半个世纪,
他们谈到的不是你教导出了贝多芬、舒伯特、李斯特那样的天才,
他们谈到的不是你勤耕不辍地创作,不是你华丽或古典的音乐,不是你多达四十多部精彩绝伦的歌剧,而你的纯器乐作品和教堂乐——更加无人在意。
他们谈论的是你恶毒!是你善妒!是根本毫无证据,以讹传讹的罪名!
他们就这样将你审判,令你至今也不得安息。
我为您而悲痛着,我亲爱的萨列里。
我来此悼念你,希望你蒙受的不白之冤能得以洗刷。
我盼着这么一天,沉冤昭雪,你仍活在这个世界上被人津津乐道——你活着你的音乐中。
7.
那是一块平淡无奇的墓碑,似乎访客离去并不久,碑前的花束仍然新鲜。
花束上,放着一朵白色的玫瑰。
end.
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法扎的tag,毕竟是法扎带我认识的萨聚聚。
还好赶在了十二点之前。
今天如果不是友人告知,我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是萨列里的忌日。百度了一下他的死因,无人问津。他所葬何处,毫无记录。
我真的太心疼他了,放声大哭。